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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嚴流島的竹林間,一襲青衫跟背景融入在一起。
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漠然,緩緩的把右手伸向繫在腰間的長刀。

一把比自己的身形還要修長的刀。

群燕在竹林頂上盤旋,卻絲毫不敢停下,彷彿下頭有著兇猛的老鷹似的。
「秘劍」,手握刀柄的男人小聲的說。
已經感到疲累而開始紛亂的燕子們突然不約而同地試圖往遠方逃竄。
但終究只能一試。

隨興綁在身後的長髮隨著微風飄起,看起來從未移動過的手又緩緩地收回。
群燕落地,個個翅膀受傷,卻隻隻未死。
雖說刀長,但也絕不超過數十載綠竹的高度,更別說觸及在竹頂盤旋的燕子。
那該如何解釋受傷的鳥兒們?
想必那已是超過刀的境界,成無形的氣了。

超越肉眼極限的刀速、無人能及的刀氣。

此人乃是不慕名利,卻又名聲遠播的天才劍客-佐佐木.小次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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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請與我決鬥!」
一名裸著上身的粗曠男子跪坐在他面前。
半長不短的馬尾和豪邁的大嗓門令他覺得厭惡,但這只不過是藉口罷了。
其實他是看擺在男子身旁兩柄刻著魚眼的刀不順眼。

一長一短,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不乾不脆的雙刀流。

「我拒絕。」
他面無表情的說道。
「啊?」
粗曠男子一臉愕然,臉發紅脹了起來。
懂得忍耐,是個人物,他暗暗提高了給那男子的評價。
但,實力間的差距是沒有辦法縮小的。
「拜託,請務必答應,只有打敗你,我才能夠更上一層,才能夠揚名立萬!」
粗曠男子大聲的說,語氣跟小孩要糖吃一般的天真。

一樣的幼稚。

從一進門到拿刀坐下的姿勢,他都看在眼裡,這男人所擁有的並不是天分。
是苦練出來的實力和一點點的幸運。
「你認為你可以打敗我嗎?」
他直視著對方的雙眼說。
對世界懷抱著熱情和希望,跟自己完全相反。

自從把以前稱之為老師,現在形同陌路的某流派當家手中的刀打落之後。
挑戰就沒有間斷過。
起初自己也很是興奮,但隨著次數越多,就越感到乏味。
不如說是空虛吧,每每見到充滿自信的敵人悔恨的表情,他總是必須很下心來出重手。

看過他絕招的人都得死。

傳言是如此的誇大,沒有人看過他的絕招,不是因為此招一出必殺之。
而是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逼他使出來。
久而久之,練劍變成休閒娛樂,對象也從人便成了不幸的燕兒們。

眼前的男子也是如此自不量力之人嗎?

「不,我覺得我會輸。」
出人意料的誠懇。
「那為何還要提出挑戰?難道你如此渴求名聲嗎?」
他罕見的稍感憤怒。

「我和某人做了約定。」
「名動天下,也是告訴他我還安在的一種方式。」
粗曠男子認真地說,露出了苦澀的笑容。
想必是一個痛苦卻又讓人難以忘懷的過去吧。

或許,自己是潛意識在忌妒這個男人也說不定。
他拿起那男人的雙刀中較短的一把,細細的看了看。
「不錯的刀。」
語畢,揮劍斬向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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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
巖流島不同於往,此刻充滿了人。
大家都知道兩位各據一方的名刀客要決鬥。
時間卻是未定。
手拿長過曬衣竿,比自己身高還高的刀的青衫男子,從寅時就站在原地,絲毫未動。
奇怪的是,儘管風勢頗大,但他的頭髮卻未曾隨風飄揚,半長不短的馬尾。

眾人一直等到午時才看見手握船槳的挑戰者姍姍來遲。
也是不乾不脆的髮型。

疑惑,但是並沒有人出聲。
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看著兩人。

青衫男子舉起長刀,微微張口:「秘劍.燕返」。
但刀還來不及揮動,就被對手手上比他的刀還長的船槳打落。

長刀落地,人也跟著倒下。

「謝謝。」
青衫男子對著神情漠然眼神卻堅毅地俯視他傷口的宿敵說道。
「謝謝。」
殺死他的男人也小聲地吐出這句令人不解的話。

挑戰者無視眾人目光走到了岸邊,把沾了血跡的船槳還給了船夫。
「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
似乎是世外高人的船夫問道。
「因為我還不習慣雙刀。」
男子難得的幽默感卻顯得落寞。
「那,你叫什麼名字?」
船夫頗有弦外之音的問。

「在下乃是,宮本武藏。」

這是他最後一次那麼溫文儒雅地說話了,他已決心要一路這樣下去。

「請記住這個名字,總有一天會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」
「為何如此渴求名聲?」
老船夫又問道。
也許這答案連他也不明白。

「因為........」
他忽然停頓了一下。

「這是約定。」


十年之後,東瀛劍聖這個稱號,據說是由一位手拿雙刃,表情淡然的男子所闖出來的一番偉業。

 

設定部分稍微參考九把刀(刀大!)的獵命師傳奇,劇情則是原創(雖然也滿多人用過的--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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